Soft Hegemony in the Shared Neighbourhood:

How the European Union and Russia Co-opted Moldovan and Armenian Societies between 2000 and 2021

共享邻国中的软霸权：

2000 年至 2021 年期间欧盟和俄罗斯如何拉拢摩尔多瓦和亚美尼亚社会界

作者：Isabell Burmester，瑞士日内瓦大学政治学与国际关系系

来源：Burmester, I. (2025). Soft Hegemony in the Shared Neighbourhood: How the European Union and Russia Co-opted Moldovan and Armenian Societies between 2000 and 2021. Europe-Asia Studies, 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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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文章聚焦于欧盟和俄罗斯在“共享邻国”地区的影响力，旨在通过比较二者在摩尔多瓦和亚美尼亚的文化外交，揭示它们是如何影响这些邻国的国内观念、价值观和信仰体系的，以及这些影响是如何随时间演变的。文章基于霸权与权力相关文献，构建了一个包含强制、规范和吸收三种理想典型机制的霸权权力分析框架。其中，强制是指通过操控小国政府的成本收益计算来施加影响；规范是通过权威地规定部门规则和标准，使小国监管者出于义务而遵守；吸收则是最间接的方式，即通过将小国社会纳入其意识形态，重塑其观念和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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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了定性比较案例研究方法，通过双重比较来进行实证观察，即每个案例既与理想类型进行比较，也与其他霸权权力案例进行比较。研究基于640份文件、47次半结构化访谈以及两次观察所形成的数据库展开。

（1）欧盟与俄罗斯的软霸权策略及演变

·初期发展：在2000年代初期，俄罗斯率先开始发展吸收工具，而欧盟随后通过建立欧洲睦邻政策（ENP）等机制，逐渐增强了与邻国的联系。

·2008年后 ：欧盟将其方法制度化，以新的东部伙伴关系（EaP）形式提供联系协定（AA）和深度全面自由贸易协定（DCFTA）。俄罗斯则进一步推动欧亚一体化，先后发展了关税联盟（CU）和欧亚经济联盟（EAEU）等新工具，这使得俄欧之间在邻国地区的影响力竞争加剧，俄罗斯也开始构建“西方”作为其对立面。

·俄乌冲突后：随着俄乌冲突的爆发，欧盟和俄罗斯在摩尔多瓦和亚美尼亚的策略开始出现更显著的分化。欧盟的霸权权力机制使用变得更加相互关联，而俄罗斯则分别发展其规范和吸收工具。

（2）欧盟与俄罗斯在摩尔多瓦和亚美尼亚的具体影响

·语言方面：俄罗斯将俄语作为共享语言进行推广，在摩尔多瓦，俄语作为一种跨民族交流的语言，被纳入集体公民身份的构建中；在亚美尼亚，俄语作为少数民族语言和外语教学内容，成为一种跨国家身份构建的交流工具。而欧盟未使用语言作为吸收工具，其文化活动强调文化多样性及民主化努力，结合自由价值观进行推广。

·文化方面：俄罗斯通过俄罗斯媒体、文化产业和人员流动项目，推动与俄罗斯文化的统一，并强调与“西方”对立的历史联系，同时在亚美尼亚还通过亚美尼亚媒体、文化产业和人员流动项目，强调与“西方”对立的历史联系来促进文化统一。欧盟则通过媒体、文化和人员流动项目，促进多样性与民主，为国际交流提供平台，并协助发展独立媒体部门，以支持共享的民主价值观。

·信仰体系方面：俄罗斯通过俄罗斯东正教会及共享宗教，在摩尔多瓦和亚美尼亚推广传统价值观，并将“西方”规定为他者。而欧盟则通过支持民间社会组织，推广普遍的欧洲价值观，吸引民间社会组织融入基于自由价值观的信仰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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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结论

欧盟和俄罗斯在影响摩尔多瓦和亚美尼亚社会方面，均运用了强制、规范和吸收三种霸权权力机制，尽管二者在机制使用上存在一些差异，但总体而言，二者在行使权力的方式上具有相似性，其本质都是通过操纵成本收益计算、设定规则标准以及塑造社会价值观等手段来维持在邻国地区的影响力。文章的研究挑战了现有文献对欧盟和俄罗斯影响力差异的过度强调，指出尽管二者在性质上有所不同，但它们在对小国行使权力时所采用的机制却较为相似，这为理解区域霸权互动提供了新的视角，也为进一步研究其他地缘政治背景下的区域霸权关系奠定了基础。

编译：龚昊亮 蔡元明

中国人民大学欧亚研究院成立于2022年01月25日。研究院旨在研究新时代亚欧地区重大问题，推动中国特色亚欧研究学科建设，打造全国及全球欧亚-亚欧研究学术共同体，构建跨学科学术研究交流平台，积极为国家建设发展提供智力支持，为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做出应有贡献。研究院挂靠国家高端智库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现任执行院长为许勤华教授。